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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 荀君为政(上)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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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六千多字,一大节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第三氏被灭一事,有利有弊。[搜索最新更新尽在.]

    有利的一面是:提高了荀贞的威望。上至谢、费、高等豪强大姓,下到乡吏、乡民,都因此而改变了对荀贞的观感,不敢再小看他,对他敬畏有加。

    不利的一面是:在大多数的乡吏、乡民眼中,荀贞成为了一个“酷吏”,一个不动手则已,一动手便令治下血流成河的“深刻”之人。毕竟,受第三氏“妖言”案牵连的足有好几百人,铁定要被处死的占一半以上。别西乡,便是整个颍阴县也很久没有这样的大案子了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谁最先听了县令朱敞曾夸荀贞是“荀家『乳』虎”,遂将之传开,很快传遍乡中。朱敞之意本是夸赞,夸赞荀贞乃是“荀家的一只幼虎”,意在指他有不可限量之前程,但是传话之人却把“『乳』虎”理解成了“哺『乳』育子的母虎”之意,暗中把荀贞与前汉的酷吏宁成相比。

    宁成是前汉景帝、武帝年间的一个有名酷吏,为政苛刻严酷,“其治如狼牧羊”,不但百姓怕他,宗室豪桀也怕他。在他担任关都尉时,出入关口的人们都:“宁见『乳』虎,无值宁成之怒”。“『乳』虎”有两个意思,一个是幼虎的意思,一个是育子母虎的意思。在这里,这个“『乳』虎”便是后者之意。猛虎产『乳』养子之时,往往较平时更加凶猛。老虎就够凶猛了,养子的老虎可想而知,当然是更加凶猛,人人惧怕。

    小夏在乡下收马时听到了这个传言,立刻回到官寺,拜见荀贞,道:“荀君,近日乡中有一传言,不知你听到没有?”

    “什么传言?”

    “乡人皆称君为‘『乳』虎’。我昨日在柏亭刘庄买马时,庄主刘翁对我:‘有人将君与前汉之宁成相比’。他嘱咐我,要我把此事告诉你。”“柏亭刘庄”即荀贞在任繁阳亭长、“越境击贼”时救援的那个庄子。庄主刘翁大约是为了报恩,嘱咐小夏将此事告诉荀贞。

    自乐进来后,荀贞连着好几天没有出门,每天只与乐进、许仲畅谈、饮酒,增进感情,此时闻言,怔了一怔,随即失笑:“将我与宁成相比?”

    他在决心诛灭第三氏全族时,就猜到也许会在事后落一个“酷吏”之名,这会儿听了后,倒也并不惊诧,笑与陪坐堂上的乐进、许仲道:“宁成仕至二千石,因罪免官后,转而经商,又贾至数千万,虽残暴不仁,贪污不廉,留恶名於后世,但亦一时人杰。我今秩只百石,家资仅十万,又岂能与他相比?乡人们太高看我了!”

    乐进是读过书的,虽因本『性』英烈,受儒家的影响不深,也不认为执法严苛是件坏事,但却亦知当今的士子、名士们并不喜欢“酷吏”,讲究的乃是“仁治”,因而面带忧『色』地道:“为我之故,连累贞之得‘酷吏’之名,进实不安。……,贞之,今之士子皆以宽仁为美,‘宁成’之名若被远传,恐对你日后的前程不利,万万不可轻视,一笑了之啊。”

    两汉对民间的舆论十分重视,从前汉时就有源自周朝“采风”制度的“举谣言”之制,朝廷常常派遣使者微服单行,“观采风谣”,然后上报中央,以此作为考核官吏的依据。乡里民谣和地方官吏的政治前途乃至身家『性』命都是息息相关的。六七年前,熹平五年,朝廷“令三公谣言奏事”,竟致天下郡国的长吏们“奉公者欣然得志,邪狂者忧悸失『色』”。

    荀贞自然是知道这其中厉害的,但为了不使乐进太过内疚,故作不以为然,大笑道:“文谦何需自责?‘酷吏’本非恶名,又怎么能连累到我呢?今之酷吏如阳球、张俭者,阳球磔王甫之尸,酷之甚矣,而被天下传颂,临获罪身死前,犹言:‘愿假臣一月,必令豺狼鸱枭,各服其辜’,真忠节之士也。张俭因为弹劾中常侍侯览而获罪,亡命奔逃,望门投止,天下破家相容,士子们称赞他是:‘海内忠烈张元节’。

    “……,当今天下豪右强横,民如倒悬,正适合使重刑,用重典。‘酷’不要紧,关键是对谁‘酷’。对百姓‘酷’则为恶吏,对豪右‘酷’则是青天。”

    乐进知其心意,知道他是为了宽解自家,很感动,道:“话虽如此,也不可大意。”

    前几天,荀??戳艘环庑爬础P胖械溃骸敖?判滞?鹣缰校?裘裎贩??湟猿鸺局丘椒镏?拢?嘤醒仙杩品V?伲?坏芮砸晕?????溃?詹豢梢晃堆厦停?罡每砻拖嗉谩!洞?吩疲骸?驮

    民残’。如今第三氏已被诛灭,豪右『奸』猾已去,兄威已立,吏民已服,也许该当以宽济之了”。言外之意,劝荀贞不要一味杀伐,应当“宽猛相济”。

    适才荀贞对酷吏的“赞美”只是为了宽解乐进的歉疚,荀??恼夥庑牌涫挡攀切唇?怂?男睦铩K?纠淳痛蛩阍谥锩鸬谌?虾螅?阍俳?叭实隆毕允靖?缑窨纯吹模??死纸?娜埃?痢阂鳌黄?蹋?溃骸耙舶眨?以缂柑毂阌幸庋残邢缰校?皇且蛭那?悴呕乩矗?疑跏腔断玻??找?啤⒊┨福??耸比眨?识?涎又两瘛H缃窦热幌缰写?运钠穑?揖拖氯パ彩右环??盟?强纯矗?也坏?小?汀??嘤小?硇淦鹕恚?愿佬∠模?叭ズ笤壕侵星B砉?础!毙Χ岳纸?⑿碇俚溃?澳愣?擞胛彝?小!

    乐进、许仲应诺。

    出了堂、院,往寺外去的路上,碰见了几个乡吏。这几个乡吏见荀贞出行,无不屏息凝气,战战兢兢,退让在道侧,跪拜相送。在荀贞诛灭第三氏以前,他们对荀贞也很恭敬,但当时的恭敬大多只是流於表面,现在则是发自肺腑的敬畏,其中尤以一个姓陈的小吏为甚。

    这个小吏名叫陈磊,就是那个曾收受第三氏钱财、出卖荀贞行踪,后来又偷窥唐儿,以为荀贞“『色』厉内荏”的佐史。他那个在第三家做宾客的亲戚死在了荀贞诛灭第三氏一役中,从此之后,他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,一闭眼就是噩梦,要不是他亲戚狰狞的嘴脸,要不是荀贞提剑冷笑,每天晚上都要大汗淋漓的从梦中被吓醒好几回,总怕被荀贞知道他做过的那些事。

    做梦尚且如此,何况此时在荀贞面前?他跪拜在地上,隆起后背,把头深深地埋藏在臂肘间,把戴的冠都碰歪了,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荀贞注意到了他的异常,在他身前停下脚步,和颜悦『色』地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陈磊不敢抬头,撅着屁股,『臀』高头低地伏在地上,颤声道:“下吏、下吏,……。”

    荀贞正要向人显示他的“宽仁”,对他的颤声失措并没有在意,很温和地道:“你这浑身发抖的,可是受了风寒?若是病了,就回家歇息几天。”

    陈磊趴在地上,语无伦次:“是,是。下吏、下吏,……。”

    荀贞瞅了他几眼,心道:“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受了风寒,倒像是畏惧害怕。难道诛灭一个第三氏竟有这么大的威力?连乡吏都惧怕成这个样子?”实话,他虽然知道诛灭第三氏会给乡人带来震撼,但是真没想到乡人会被“震撼”到这个程度,蹙眉想道,“过犹不及。看来文谦得不错,我还真不能对此大意。还真是应该收起严猛,好好地给乡人显示一下宽德了。”

    他原本打算此次“巡视”只是出去随便走走,当即改变主意,等小夏牵马过来,吩咐他去把小任找来,再去后院取了一些钱、肉,放在马上,对乐进、许仲道:“诛灭第三氏前,我也曾巡视过乡中,虽没有走遍各亭、各里,但对乡亭已经是比较熟悉了。乡亭各里中都有孤寡老人,今正旦已过,天气仍冷,也不知他们的日子过得怎样?咱们先去这些人家中看看罢。”

    乐进、许仲应道:“诺。”

    早先,荀贞在繁阳亭的施政,许仲大多都知道,心中想道:“荀君这是打算把往日在繁阳亭时的施政措施再在乡亭来一遍么?”——荀贞在繁阳亭时为何能得民心?赈赡孤老是其中一个比较主要的原因。

    出了官寺院门,小夏因有收马之责,没有陪荀贞同去,告罪离开,接着买马去了。

    荀贞、乐进、许仲、小任,纷纷翻身上马,出发前去慰问乡亭里的孤寡人家。——荀贞手头本来只有一匹马,借小夏此次收马的机会,选了几匹好马,没有给高素,而是自家留下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乡亭的百姓和繁阳亭的百姓一样,有富足的,有贫困的。

    富者如高家,一如繁阳亭的冯巩家,自有庄园,广占良田,养有宾客、徒附,出行车马冠盖、豪奴拥护,居家奴婢随侍、锦衣玉食。穷苦者则家徒四壁,无有长物,没有立锥之地,日日奔波劳苦,犹不能得一餐之饱,一衣之暖。以比例而言,像高家这样的豪强,乡亭仅其一户,家资数万、勉强够衣食的约占一二,剩下的全都是贫苦之家。

    贫苦之家又分两类。一类是虽然贫苦,但家有壮丁,或者边种田、边打零工,或者干脆就去给豪强做徒附,好歹能刨些食来,一天一顿饭也好,两天一顿饭也好,不致饿死。一类是家中没有丁壮,只有老弱孤寡,已处在饿死的边缘,幸有族人帮衬,方才苟活至今。

    这前一类太多了,荀贞暂时是无力相助的。他要想显示仁德,目前只能尽力帮一帮后者。用了大半天的时间,他带着许仲、乐进、小任,把乡亭诸里悉数跑过一遍,凡是属於后者的贫家,无一漏过。

    每到一户,他必先致以“拜年”的慰问,随后在贫家孤寡感动的泪水中,留下两百钱和些许肉,诚恳地道:“我今为乡有秩,不能使黔首富足,我之罪也。本该年前就来慰问你们的,只因为第三氏妖言『惑』众,推迟到了今日。以后你们若有难处,可来官寺找我”。临走时,又严词厉『色』,命令里长务必要将本里的贫家照顾好,如果出了差错,“第三氏便是尔等榜样”!

    一天跑下来,用出去了八千多钱,收获来了百姓们的感恩戴德。直到暮『色』深重,诸人才返回官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立在萧瑟寒冷的风中,荀贞扶着后院中的大树,看小任在冥暗的暮『色』下把坐骑一匹匹地牵入马厩中,又看了看在厨房中忙碌的唐儿,叹了口气,道:“相比那些孤寡贫家,你我享福过甚啊!文谦,我对那些贫家:愧为本乡有秩,不能使黔首富足。这句话,是我的心里话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的确是荀贞的心里话。他来任亭长、有秩蔷夫,目的是为了保全『性』命,但在任职的过程中,又却因耳闻目睹,对乡间的贫穷百姓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怜悯。他恐惧黄巾起义,可同时却又同情那些穷苦的太平道信徒。——他今天巡视的那些贫家中有好些都是信奉太平道的。

    人就是这么奇怪。

    为了拉拢许仲,他可以枉法,但因为愧疚,他又可以主动出手,把『骚』扰王屠妻女的武贵捕入犴狱。为了立威,他可以诛灭第三氏,但出於同情,他又怜悯将要搅『乱』天下的太平道信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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